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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71 被看輕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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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能把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裏,也不能把所有希望都放在小白身上,在到於闐鎮的途中,庫羅、阿軍領著擅長偵察的虎頭隊員,悄無聲息地散布大唐與吐蕃接攘的邊境上。

與此同時,名為小白的金鷲,頻頻在於闐鎮邊境的上空盤旋。

於闐鎮的鎮守使姓唐,單名一個寬字,是安西四大鎮守使之一,對鄭鵬的到來有些意外,熱情邀請鄭鵬在鎮內駐紮,鄭鵬以避免擾民的名義,把護衛隊駐紮在些於闐鎮以南約十五裏處,主要是為了方便行動。

駐在鎮內不方便,要知於闐鎮是軍事重鎮,守衛森嚴,在特殊時期行動需要唐寬的手令才能放行,就怕關鍵時間有制肘。

鄭鵬要把衛隊駐紮在鎮外,唐寬只是客套了一下,很快就由著鄭鵬去。

紮好營地,派出放哨站崗的斥候,鄭鵬、郭子儀、蘭朵等人坐在臨時搭建的營房內,一邊喝著下面送上來的熱茶,一邊隨口聊著:

這時一股冷風從縫隙處吹進來,蘭朵看看空無一物的營房,忍不住哆嗦一下,邊烤火邊說:“這地方鳥不拉屎的,得在這裏呆多久?”

“不用多久”鄭鵬一臉輕松地說:“大唐在開春就會對吐蕃和大食發動攻擊,吐蕃肯定拖不到那個時候,我問過庫羅,現在距離開春滿打滿算也就一個月,也就是說,就是運氣再差,也就是在這裏住一個月。”

一旦吹響戰爭的號角,雖說張孝嵩沒作要求,可作為副監軍,鄭鵬肯定要隨軍。

“好吧,希望這一個月,能讓本郡主掙一筆胭脂錢。”蘭朵一臉期待地說。

蘭朵是西域的土著,對這裏的氣候早就習慣,也不是那種養尊處優的嬌嬌女,放著無聊的日子跑到這裏冒險,對蘭朵來說感到莫名的興奮和刺激。

鄭鵬一臉輕松地說:“盡了人事,聽天命吧,反正大冬天在哪裏也是貓著,閑著也是閑著,折騰一下,無聊玩玩牌、打打獵什麽的,時間很容易過。”

“三弟,你偶爾也要去於闐鎮轉轉,巡視軍務什麽的,要不跑到這麽遠駐紮在這裏,顯得有些惹眼。”郭子儀在一旁提醒道。

“知道,多少要做做樣子。”鄭鵬一口應下。

要找一個借口太簡單了,鄭鵬以巡視軍務為名來到於闐鎮,然後放出風聲,說途中感染了風寒,留在駐地休養就變得合情合理。

庫羅攜著精幹人員在於闐鎮和吐蕃接壤處布控,蘭朵麾下的雀奴也出動,就是阿軍也帶人出動打探消息,再由郭子儀統籌安排,鄭鵬徹底閑了起來,一時跟著郭子儀訓練護衛隊,一時跟蘭朵玩牌,心血來潮還跑到野外打獵。

冬天有不少獵物忍耐不住饑餓出來覓食,像野兔、野羊、狼、野耗牛等等,運氣好晚上就能加餐,就是打不到獵物,看看西域地區特有原生態境色也不錯。

這天鄭鵬帶著曹奉和陸進一起去打獵。

轉悠了半天,以為要空手回營的時候,無意中發現一只肥大的野兔,曹奉的箭法很好,一箭就射中野兔,可惜沒射中要害,野兔帶著箭一路逃跑,鄭鵬不甘心空著手回去,看到路不好走,翻身下馬,撥腿就追了上去。

要是空著手回去,蘭朵肯定又得冷嘲熱諷。

看到鄭鵬跟了上去,曹奉示意陸進看管馬匹,自己連忙跟了上去。

中箭的野兔大約跑了一刻鐘,最後還是因為流血過多力竭倒在路邊的一塊大石旁,鄭鵬一手把它提起來,拎了一下重量,樂了,起碼有七八斤,高興地說:“這家夥好肥,今晚的紅燒兔子有著落了。”

“恭喜鄭監軍獵得大野兔一只。”後面跟上的曹奉恭維道。

“虛偽,明明是你射中的,某就是撿一下而己...等等,馬蹄聲,有情況?”鄭鵬突然神色一緊,連忙說道。

隱隱聽到馬啼聲傳來,聽數量,人數還不少。

有情況?不可能吧,這裏是護衛隊的營地,距離軍事重鎮於闐鎮也就十五裏,可以說是在於闐鎮的眼皮子底下,沒人敢在這裏撒野,曹奉探頭看了一下,很快輕松地說:“鄭監軍,是唐鎮守使,咦,還帶著很多東西呢。”

鄭鵬跟著看了一下,整個人一愕,很快說道:“小點聲,別讓人發現了。”

一隊人馬正在路上行走,看方向應是往鄭鵬的駐地,走在最前面的是於闐鎮鎮守使唐寬,在他身後除了護衛外,還有一輛載著貨物的馬車,最後面還有人趕著一群羊,要是沒猜錯,唐寬聽到鄭鵬“不舒服”後,前來慰問一下。

見面時唐寬說不上熱情,也談不上冷漠,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,他的態度代表西域大多數將領的態度:內心看不起出自教坊的鄭鵬,但也不至於得罪,最好就是相安無事。

副監軍在唐寬的“地盤”病了,於情於理都要表示一下。

放風聲身體有恙,讓他撞見在野外狩獵不好,鄭鵬示意曹奉註意。

本想拿起野兔悄悄離開,沒想到那隊人馬中突然分出二匹馬,徑直朝鄭鵬的方向跑來。

不會被發現了吧?

鄭鵬嚇了一跳,忙縮回頭,聽到馬匹由遠由近,然後聽到兩個人下馬的聲音,就在鄭鵬醞釀著見面時說些什麽合適的時候,突然傳來“嘩啦啦”的聲音,不由心頭一松,原來有人下馬小解。

“唐鎮守使,你不是很討厭那個姓鄭的嗎,怎麽給他送這麽多禮?”

說自己?

鄭鵬眨眨眼,斜眼一看,只見曹奉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,好吧,無意中還聽到別人背後議論自己。

“那是,一個教坊出來的下三濫,也不知怎麽蒙敝陛下,跑來西域做監軍,俗話說一將無能害得三軍,這些下三濫哪會打仗,打嘴仗、搶功奪勞、背後捅刀就擅長,以為披件棉甲就是將軍,真是天真,看起來就火大,沒辦法,誰讓他是監軍呢,呂都護使有令,要盡可能配合,免得他回到長安亂說話。”

說到這裏,唐寬有些不屑地說:“這些東西,就當餵了牲口。”

“說得對,一個副監軍,大冷天不好好呆在城裏,反而跑到於闐鎮這種小地方,不住城裏跑到郊外,分明是裝模作樣搏聲名,要是出了事,還得我們擔著,真是吃飽撐著玩。”那名手下也是一膽子牢騷。

能跟唐寬一起小解,不是心腹也是親隨。

唐寬嘆了一口氣,有些無奈地說:“算了,他是監軍,由他去,希望他玩膩後,早點離開就是。”

兩人說完,也小解完,於是又各自上馬歸隊,完全沒有註意到大石的背後被正主聽個正著。

“這兩個人太無禮了,鄭監軍,剛才你為什麽拉著我?”曹奉一臉不解地說。

說的那些話太無禮了,曹奉剛想出去訓斥一下唐寬,可被鄭鵬拉住,示意他不要妄動。

表面是憤憤不平,實則曹奉有點替唐寬擔心,畢竟都隸屬安西都護府,跟唐寬也相識,他的想法是讓鄭鵬出一口氣,總比憋在心裏秋後算帳好,沒想到鄭鵬硬是忍住了。

“算了,人家只是說心裏話,誰背後沒說一點是非”鄭鵬一臉平靜地說:“換著是我,心裏也不痛快。”

話是這樣說,臉色表現也很平靜,可在內心深處,鄭鵬卻憋著一股勁:樹要皮,人要臉,誰甘心這樣讓人看輕,找個機會好好表現一下,然後再狠狠地打這個唐寬的臉。

什麽事都沒做,到了他嘴裏,成了間瘟神的代表了。

曹奉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的鄭鵬,他實在想不明白,這樣鄭鵬都能忍得下去,結果有二個,眼前這位自己都看不透的副監軍,要麽豁達得讓人難以致信,要麽心機深沈得讓人可怕。

希望是前者吧。

鄭鵬也不理會曹奉的想法,看到唐寬等人走完了,招招手說:“走,我們抄小路回營房,可不能讓這位好心的鎮守使撲空。”

曹奉應了一聲,跟著鄭鵬往駐紮的營地趕,他吃驚地發現,經歷這件事,鄭鵬沒忘拎著那只肥美的兔子.......

唐寬帶著手下和於闐鎮幾名士紳,在鄭鵬的營地逗留了不到二刻鐘就離開,離開時一臉輕松,嘴角還帶著莫名的笑意。

探視鄭鵬的時候,鄭鵬正披著一件厚厚的皮襖盤坐在胡床上,跟突騎施郡主蘭朵正在興致勃勃地玩著葉子牌,看得出心情不錯,就是探視的人來了也沒停下,只是嘴上招呼著,別說酒席,就是茶水也是手下提醒才讓人奉上。

看來巡視軍務是假,心思是放在討好美女上,唐寬心裏有些不屑,然後找個機會輕松離開。

只要不給自己添麻煩,隨他折騰。

“鄭鵬,本郡主配合你演了一出好戲,有什麽好處?”唐寬一走,蘭朵隨下甩下葉子牌,笑吟吟地討要好處。

一個大美女笑臉如花的討好要好處,換作其他人肯定滿口答應,可鄭鵬不吃這一套,不動聲色地說:“這是為了麻痹他,以後方便行動,要是截獲吐蕃那批財寶,郡主也是有一份,這是為公不為私,哪有什麽好處。”

“小氣”蘭朵給鄭鵬拋了個白眼,開口喚隨身待女:“阿娜爾,我們走。”

蘭朵說走就走,看到蘭朵遠去的倩影,鄭鵬的老臉忍不住抽了抽,走就走,幹嘛拎上自己藏在門後面的野兔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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